冬 烬

冬 烬

1303班  杨小敏

冬日的火苗在枝头滚动着，传来哒哒的声音。

不时迸发出明亮的火星与黑色的灰烬，他们被吹进眼中，使劲揉了一番后流出眼泪。

一夜的粗鲁的雨浇灭了冬天最后一撮安静燃烧的火苗，它熄灭瞬间像最后一缕青烟立刻被周围那雨水漾起的滚滚而来的泥土气息吞没。他们一起滴入肺叶，发出嘶哑的干咳。

春天到来，在冬日留下的灰烬上开始滋长，低垂下来的柳条吐出新芽，它弯下腰身去亲近人们，而将枯瘦指向天空的挺直的数目，人们嫌他们挡住了阳光，于是将其斩断，散落一地的残骸，本来要被人们仰望的他们却落得行人仰起头颅用眼角的余光，瞥视时洒下一身的不屑。道路旁的数目一个个都成了露出白色血肉的干枯桩子，在流动着的春意中静止无息。

他在一个又一个冬夜燃烧之时都期待着来年春日的相逢，他们不曾倾城，也没讨一个人心疼。

墙头努力攀着的藤蔓不知是不是已被冬日的烈火灼伤，将 长的身子搭在上面，身体僵直恍若厌世。

厌世。

也的确是同样有过厌世的时年，或者直到现在刚及膝的阅历浅瑭上还漂着两三成片的厌世浮萍。当时记得与我做同桌的女生有次给我塞来一个本子，第一页她写了几行娟秀的字，大概是书情书。半郑重地在右下角留了“半倾城”。她指着本子说我们以后再那上面各自留言，并要署名“半心疼”。

记得当时很乐意和她在那上面写些东西，并自命清高地将其名曰为抒发才情，而现在想想不过是无事闲愁，把希望与未来无限地缩小，就像盘踞在浅塘上的斑驳水草，挡住了阳光却无心清理。

座位是同学的之间关系是否亲密的最主要的却很脆弱的维系。没几次调整我们的关系就面目全非，字以成灰，然后她成功地站在班里传闻的风口浪尖之上，高调恋爱，高调分手……

而等她终于沉寂下来时也要到了分别的时刻，那是我第一次像一个  她带着哭腔说着再见，要我今后好好奋斗之类的话。那是因为还不够成熟而无力从容填补的苍白空洞。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才打算去找一个同学还书，却出乎预料地接到她的电话，还好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她的名字，才没让彼此尴尬。

之后的短暂见面，她说她也曾考虑过怎样告别才会显得不那么做作。

我点头不语，她继续说着说着她的故事。

一样分享着日月朝霞，却各自体验了不一样的经历，然而都不

藤蔓挂在石墙上独自喑哑看不出是死是活。

它飘出最后一片灰烬，揉进了眼里，眼睑泛着红色，却不能流出当处的泪水。